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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设计师，一辈子只设计一座球场，却赢得了全世界的赞誉 从青岛流亭机场出来，开车到海阳旭宝俱乐部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听球场工作人员说，如果从烟台莱山机场出发则要更久一些。 就是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能让每一位高尔夫人都竖大拇指的球场。人们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座球场，只能说它“太苏格兰了”。 从电子产业到高尔夫 宋礦满设计建造了海阳旭宝高尔夫俱乐部，追根溯源给他提供这个机会的是中国的改革开放。因为在此之前，宋礦满充其量只是一个高尔夫爱好者。 宋礦满早先从事的是高科技电子制造业，公司的总部设在台湾。那时候因为台湾的市场很小，所以宋礦满公司生产的产品都销往东南亚和欧美地区，厂房也大多建在东南亚国家。 宋礦满回忆道：“那个时候我们的员工被派到马来西亚要学马来西亚话，去泰国要学泰国话。语言、文化、宗教信仰都不一样，很不方便。后来看到大陆改革开放，我们非常看好大陆经济发展的前景，就过来考察，准备在内地投资。” 当宋礦满来到上海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的一个朋友问他有没有兴趣做高尔夫球场，现在有一家球场有牌照，可以投资经营。宋礦满很早就会打高尔夫，但是从没经营过球场。他看到很多国际化的公司都进驻上海，考虑到日后的发展，再加上对服务业的兴趣，宋礦满欣然答应了朋友的建议。 就这样，上海旭宝俱乐部成为了宋礦满经营的第一家球场。 宋礦满早年在大学读过园艺专业，他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喜欢郊外的生活。在上海旭宝的建造过程中，他常跟设计师交流，学习球场建造的流程、技术，慢慢有了一些个人的看法。当时上海旭宝是找美国人设计的，宋礦满觉得设计公司建造出来的球场满地都是，现在到各地方看球场大同小异，球场做多了都模式化了。中国很多会所都追求奢华，冬天也一定都是绿的，没有什么新意。 他认为上海旭宝会所的设计就趋向这一点，会所内部的装修很高级，用具也很高级。但是他心目中真正喜欢的球场，是那种打球时能让人感到心胸开阔，回归自然的球场。 后来宋礦满经常出差到英国、美国，会接触到很多不同风格的高尔夫球场，那时的他已经不局限于打球，还经常观察和研究不同球道的造型和配置。直到有一次他来到苏格兰，被林克斯风格的球场深深吸引，便立志自己建设一个这样风格的球场，当然那个时候的他并不能完全理解林克斯的含义。 “我之所以喜欢林克斯球场，是因为这种简单自然的感觉很好，我个人也追求奔放野性的风格。现在大部分的球场都弄得很漂亮，整修地很好，像公园一样，但有时这并不能给人带来舒适的感觉。我希望我的球场能让大家恢复到自然的状态。” 从此以后，宋礦满便开始寻找一块能让他实现梦想的土地。直到1996年，命运将他指引到一个叫做海阳的地方。 情定海阳 自力更生 经营上海旭宝几年之后，宋礦满有了一些经验。有一天听人家说山东那边有一块地，有一个球场建到一半建不下去了，正在找下家。宋礦满就带着些许期待来到了海阳。 “当时是冬天过来的，看到这里的景象，我感觉很喜欢，虽然原先那个球场没完工，但是我一下就认定这是我心目中想要的，因为海阳的地形、地貌、气候都和苏格兰很接近。现在有人把林克斯球场建到了热带，我不是很理解。”宋礦满说。 在宋礦满看来林克斯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变化多端，英国公开赛一直在林克斯球场举办，就是因为这点。球员会经常遇到各种突发状况，同一洞有的时候要拿1号木开球，有的时候可能就要拿球道木甚至铁杆开球，有时候1号木可能还开不到200码。这个时候谁处理的好，才是真正的高手。真正好的球场应该是那些在打球时没有“固定格式”的球场。 只想了一个晚上，宋礦满就决定买下海阳这片地，当时他花了几千万，一亩地6万块。现任海阳旭宝高尔夫俱乐部副总经理方居正回忆：“1996年，当时用同样的价钱，可以在青岛市区买到一块很好的地。” 方居正接着开玩笑道：“那时我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买一块地。如果他当时在青岛买一块地，也许我现在在青岛能有好几套房了。” 但就像其他艺术家的作品一样，最初可能得不到大众的认同，但时间越久越能显出它的价值。而这样的价值，集中体现在最初的雕琢上。 刚开始宋礦满是想找一个专业的设计师来设计球场，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以前那些设计师都多少有了一个自己设计球场的思路，他们会按照各自的经验去施工，这样肯定无法满足宋礦满的需求。为了能让施工人员百分百按照宋礦满的思路建设，他尽量找了一些没有球场建设经验的工作人员。为了加强这些人员对林克斯球场的概念和理解，宋礦满又特意提供了许多林克斯球场的图片给他们参考，希望他们都可以体会到什么是他想要的东西。 海阳旭宝建设时的图纸、物料、规划等等都是借鉴的上海旭宝球场，但又不像其他那些球场那么仔细，很多东西都比较随意。球场开工建设时，宋礦满就像那些古典设计师那样，在现场走来走去，东看看西看看。他按照想象中球场的走势把旗子插好后，就让工人动工，然后等上整个下午，看推土机推出来是什么效果，感觉怎么样。 宋礦满说：“建设这个球场投入的时间确实很多。现在大多数球场的设计师，给你设计一座球场一次都不会到现场来。要来也可以，投资方要支付全程的费用，头等舱机票，住豪华酒店，还要几万块美元的出场费，到时就来给你拍几张照片，其实他的设计公司下面有很多设计师，有一整套流程，到时候按照模板给你做就是了。” 当时参与了球场建造的宋师傅，现在已经成为了球场场务部的经理，他告诉记者：“宋董当时在球场一站就是一天，从天刚亮到太阳落山，中间都忘了吃饭，就是那么入迷。” 推掉的九洞 就这样，宋礦满和他的工人们边做边看，边做边改。18洞球场大约在两年的时间里宣告完工。可是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当后九洞完工时，宋礦满再回头看前九洞又感到不满意了。不满意的地方具体来说就是球道的造型。 “什么叫美，美就是一种平衡，一件东西没有摆在适合它的位置就会显得不平衡。球场需要高高低低，起伏的线条。表面来看球场就是这样形成的，但是对于设计师来说这些都要很好地配合，就好比雕塑，同样是用一块木头雕刻一只小狗，有名的雕塑家拥有三四十年的功力，刻出来的一定比普通人的好看。”宋礦满说。 “球场也一样，谁都可以去盖，像那些不好的球场，有时候我站在第1洞的发球台上立刻就不想打了。什么地方抬高，什么地方土量要大一些，什么时候小一些，跟审美观念有关系，当球场设计师有一个前提，你的美学基础要好。”正如宋礦满所说的，在他建造球场的过程中，他的功力在无形地增长，再加上宋礦满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爱好者，平时爱搞一些收藏，可以说他对美的理解已经足够深入，以至于他对球场之前的九洞感到并不满意。 随后的日子里，宋礦满一直在琢磨怎么改造前九洞——球道的宽窄起伏、果岭的形状、球道和果岭如何衔接、沙坑的配置、哪个山丘大一些哪个小一些、球道如何让球友走起来感觉顺畅。宋礦满事无巨细全部重新来过。 “工作人员和(工程)车子都是自己的，所以看到不行就推掉重新再来。”这就是宋礦满最后的决定。 这样“锱铢必较”的情况在球场建设的过程中比比皆是。另一位经历了球场建设的员工告诉我们。球场5号洞的石桥是宋礦满仿照圣安德鲁斯老球场的那座桥设计的，在当年那座桥建设的过程中，宋礦满看到桥的方向不合适，就命令工人拆掉重建。建起来又发现坡度不好，再拆掉。光是一座石桥，最后竟然反复拆建了十几次。而建这座石桥的石头，都是宋礦满亲自去海边一块一块挑选的。 最终经历了三年的不断调整和改造，宋礦满终于设计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林克斯球场。这座球场完全看不出任何人为雕琢的痕迹。球场的马路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而是原始的土路，场内没有球车道。会所用的石头都是就地取材，房顶的瓦片都是当地拆迁时球场从村子里买的，一两毛钱一块。 当时很多香港和国内的球友过来打球，都会问球场员工一个问题：“你们老板是不是没有钱啊，球场里也不种树，用不用我们出钱帮帮你们？” 宋礦满的解释是，“现代化的东西会让我们感到紧张，如果你想看到塑胶和玻璃，回到城市的高楼大厦中就好了。人其实没那么复杂，都是被我们自己搞复杂了。” 其实，自从球场2000年开业以来，这18个洞一直在发生着变化，宋礦满每次来到球场都会仔细观察，每次都能发现新的不足之处，然后就命令工作人员进行改造。就好像艺术家在不断地打磨他的作品。宋礦满说：“一个好的球场一定是有历史感的。” 世界的认可 2001年，著名球场卡诺斯蒂所在的苏格兰安格斯市(Angus)市长弗朗西斯·邓肯(Frances Duncan)慕名来到海阳考察海阳旭宝，跟他同行的都是专业的林克斯球场专家。当一行人踏进海阳旭宝的大门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在中国会有这样一座纯正的林克斯球场。专家们说：“这座球场就像是从苏格兰搬过来的一样，来到这里我们就像回到了家，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样一座球场。” 当时还有一个小插曲，烟台的官员先去卡诺斯蒂参观，看到那里的球场时说了一句：“我们烟台也有一座这样的球场。”惹得在场的苏格兰官员哈哈大笑，可是当苏格兰官员回访烟台的时候，海阳旭宝让他们大吃一惊。 2002年6月29日，经过苏格兰安格斯市议会的表决通过，被誉为世界十大球场之一的卡诺斯蒂球场与海阳旭宝结为姐妹球场。 这是这座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世界顶级球场首次与国外球场结盟。能够得到世界级球场的认可本身就不容易，得到高傲的英国人的认可就难上加难。此消息一经发出便引起了全世界高尔夫从业者的关注。 2004年2月，韩国一家权威的高尔夫报纸在周年刊庆特辑中，将宋礦满评为“亚洲三大高尔夫球场设计师”之一。和他并列的是日本球场设计大师加藤俊辅和韩国球场设计大师金明吉。 宋礦满清楚地记得，他当时把球场的照片拿给他的好友上海汤臣高尔夫球场总经理庄休真看，庄休真也感到非常震撼。后来庄把照片转给汤臣球场的设计师，设计师看到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就是：“Who is the designer？(谁是设计师？)”庄休真说是他朋友，叫宋礦满。设计师也不知道是谁，只是指着照片说：“That is true golf course。(这才是真正的高尔夫球场。)” 这位设计师就是加藤俊辅。加藤在日本高尔夫界的地位很高，曾经设计过九十几个球场。见过大世面的加藤对一般的球场都不屑一顾。 结果他专程来了海阳旭宝两趟，没有人邀请他，都是慕名而来。第二趟是三年前，那时的加藤身体已经不是太好，他没有打球，只是每天拿着一个照相机在球场里逛，一拍就是一天。加藤感叹他一生都没有设计过一个好的林克斯球场，原因是受制于业主，业主有他们的想法、观念和要求，这让设计师没法放手去做。 2005年7月安格斯市议会再次通过决议：用“Silport Place(旭宝集团)”和“Tiger Beach Drive(旭宝球场)”分别作为安格斯市内的一个广场和一条街道的名称。 并把卡诺斯蒂球场的惟一一个荣誉会员授予了宋礦满。高傲的英国人再一次向一位东方的设计师和他的球场表达了敬意。 这一事件引发了蝴蝶效应，来自世界各地的权威高尔夫媒体纷纷来到海阳旭宝采访报道，先后有几十家之多。很多国际知名的高尔夫专业摄影师也为能在海阳旭宝留下一张照片而感到骄傲。 2007年英国公开赛开赛前一周，宋礦满一行来到苏格兰公开赛赛场罗蒙湖球场。球场的老板是美国富翁莱尔·安德森(Lyle Anderson)，他拥有的几座沙漠球场让他声名远扬。安德森特意安排宋礦满坐直升飞机到他的另一个球场做客。当宋礦满到达那里时，迎接他的是英国的王子。 那一届英国公开赛，IMG全球范围的高管都来到了卡诺斯蒂，一行大约有50人，他们准备在这里举办自己的年会。在卡诺斯蒂球场内的贵宾餐厅里，IMG的雇员以及其他贵宾都只能在大堂用餐交流。 而东道主卡诺斯蒂的客人则在单独隔出的一个大包间里用餐，宋礦满和他一行的团队可以随意进出这个包间。 IMG中国区总裁葛伯强问宋礦满：“你们和卡诺斯蒂结为姐妹球场时花了多少钱？”在这位全球最大的体育运动管理公司的高管看来，两家球场结缘完全是一次成功的商业运作。 宋礦满的回答让葛伯强颇感惊讶， “我们没有花一分钱，他们看中的是我们球场的风格，说海阳旭宝是纯正的苏格兰林克斯风格的球场。” “有些球场即使出钱让媒体报道，媒体都不知道报道什么，因为它的球场本身没有任何特色的东西。古人讲：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意思是桃李虽然不讲话，但它很漂亮，来看它的人多了，自然就出现一条路。做事情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用心去做、专注地做，将来就一定会成功。当然，旭宝以前办了很多大型赛事，这是一个基础，跟各大媒体也有广泛接触，慢慢地，很多国外媒体就主动过来采访了。对我们来说，这是很荣幸的，我们的球场故事比较多，所以会比较受关注。”宋礦满对于球场宣传的理解让人印象深刻。 无人不识的姜老太太 提起海阳旭宝就不得不提到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本名姜淑卿，是海阳地区一个传奇人物，这个老太太没念过书，不太会写字，但是什么都懂。她本身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劳模代表。她曾在一年中为海阳引进七个合资和独资项目，合同利用外资8000万美元，占全县的80%。市长、省长、军区司令上任后都会亲自来看望她。 球场的人都说：“没有她就没有这座球场。”海阳旭宝的前身叫做贵族高尔夫，1992年开始建设，是山东最早的高尔夫球场之一，球场建设时海阳市政府安排姜老太太作为中方代表。当时的球场经营者也是一群台湾人，没想到他们竟是一伙骗子，大肆推销会籍，最后还没等球场建成就卷钱跑了。还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这样一来，球场的建设者**间都没有了工作，有的工人甚至开着挖掘机去自谋生路。姜老太太不愿看到球场就这样死掉，就想为球场寻找新的投资方。不久后，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宋礦满的耳中。宋礦满来到海阳后，第一个接触的人也是姜老太太。宋礦满当时被海阳的景色所吸引，他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决定买下这块地。 姜老太太作为乙方将球场卖给宋礦满，所有的合同都是她签的字。可以说是姜老太太给了这座球场第二次生命。后来，宋礦满非常尊重这位老者，便聘请她为海阳旭宝的总经理。宋礦满不在球场的日子里，球场的大小事务都由姜老太太来打理。 在这之后，很多事情开始发酵，在2000年6月球场即将开业的时候，球场一点水都没有。姜老太太拿到取水证后找来钻井的工人，她带着这些人在球场里转了两圈，然后给工人指了两个地方，结果工人在这两处成功打了两口水井。 球场开业之初，姜老太太每天5点多起来带着球场的销售人员去青岛、烟台跑业务。尽管老太太不识字，但是她每天都要求员工把球场业务情况汇报给她，她也会听广播看新闻，然后根据自己的思考来决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方居正说：“姜老太太的智慧和她对当地的了解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球场缺什么东西，到哪里买，只需要问问姜老太太，都能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个时候她已经70多岁高龄了。”宋矿满当时说过一句话：“有姜老太太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姜老太太因为身体原因在2007年离开海阳旭宝总经理的职位，但她对海阳旭宝的影响一直延续至今。 最不赚钱的投资 “现在的球场人为的痕迹太多了，更多的是污染和破坏。像英国公开赛的球场，其实没那么精细，只是做到果岭很好，其他的能打就行了。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自己的颜色，这是上帝赋予我们的。没有必要可以改变。刻意改变会浪费很多资源，会产生很多问题，造成很多困扰。奥古斯塔是全世界最好的球场，但没有必要所有球场都追求它的样子，奥古斯塔是钱垫出来的，那是一个舞台，给全世界最好的球员展示的舞台。 有的球场要做中国的奥古斯塔就太激进了。 大城市的商业活动比较多，可以理解。在海阳就纯粹一些，这里是专为喜欢高尔夫的人设计的，跟其他球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就是宋礦满眼中的海阳旭宝。 海阳旭宝赢得了全世界的赞同，却没有给宋礦满带来丰厚的利润。宋礦满不以为然，在他眼里海阳旭宝最大的价值就是实现了他的梦想。 宋礦满笑着说：“当时我来看这块地的时候，从机场过来要两三个小时。我们那时候将建球场需要三个要素，‘位置、位置，还是位置’。地理位置优势我们没有，那时候这里只有一栋房子和几公里的沙滩，只是这里的景观还不错，土地价格也便宜，我就买下了，丝毫没有考虑到商业上的因素。如果想做生意就直接像上海旭宝一样把球场建在城市里就好了，放在有名的观光区旁边也可以。我完全出于自己的兴趣，再加上不着急，所以就按照自己的心思，把球场建了起来。” 宋礦满接着说：“在球场周围做房地产项目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而且方向是正确的。球场投资大，打球的收入又是有限的，所以在海阳光靠球场实现盈利基本上不可能。但海阳旭宝最初的定位就是专业，因此我们不想分心。如果做房地产赚很多钱，可能就会忽视球场的管理了。我现在只有球场，所以会很注意球场的各个方面是否完善。我刚才也说，无论什么行业，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会脱颖而出。” 宋礦满坦诚地告诉我们，高尔夫是他最不赚钱的产业，但他花费精力最多的却是高尔夫。现在海阳旭宝的运营基本能做到自负盈亏，有时还会有一些盈利，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为将来做一些投入。 尚未完成的18洞 若干年前，宋礦满曾接受过本刊记者的采访， 那时候当他被问及日后的打算时，他是这样说的，“我认为上海旭宝和海阳旭宝两个球场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所以我现在还想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两座球场上。将来如果这两个球场完善了，我们也会考虑做第三、第四个球场，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若干年后，宋礦满的回答似乎和当年有了一些出入。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建新的球场了。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也许是因为有些心灰意冷。现在的海阳旭宝本可以是一个36洞的球场，但另外的18洞不幸夭折。 “在海阳旭宝其实还有一个18洞，已经盖了七八成。我在那投入了三年，和当年一样我每天一进去就是五六个小时，直到天黑才回来。我一直相信如果这18洞建成了，一定比现有的这个更漂亮。但是这个计划现在废掉了，留下的只有几千张照片。” 宋礦满在给记者讲述这段故事时显得很失望。原来，在当年海阳旭宝震惊世界之后，当地有关部门的领导曾多次主动上门，请宋礦满租下球场边的土地，再建一座18洞球场。当时球场的反应很快，迅速进入了执行阶段。球场原址上村民的搬迁安置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可是在球场施工建设的过程中，海阳市的经济发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关部门看到了商机，认为这片地建球场太亏了，发展房地产的收益会更大些，因此就收回了一半的土地，而这时的球场都快完工了。 球场被迫停建，等到能够复工时，又出现了很多新的问题，再加上之前的领导已经调离工作岗位，宋礦满失望不已。现在我们走在球场边，还能依稀看到另外18洞的痕迹，只是已经愈加模糊。而远处的房地产项目，已经离球场越来越近。 即便是现有的18洞也在不久前面临着被蚕食的危险。此前当地政府想要修建沿海公路和跨海大桥，规划图中都要占用球场的土地。球场在经过多方协调后，才得以保住现有的球道。未来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政府要拿球场的地发展房地产，现在说海阳的某个房地产项目外地人谁会知道，但是会打球的都知道海阳旭宝，这是怎样的宣传都做不到的。有关部门不知道做球场的效益，政策比较保守对球场是一个比较大的伤害。”宋礦满无奈地说。 之前还有中东的大亨想请宋礦满去迪拜设计球场，一开始他跟人家开玩笑说自己的设计费很贵，结果人家说不差钱，后来宋礦满以自己不够专业为由拒绝了。宋礦满觉得，以他的建造方式，投入时间那么多，业主肯定接受不了，自己也会于心不忍。 “把上海的球场照顾好，把海阳旭宝再完善下，就行了。”这是宋礦满给我们的新的答案。 宋礦满理想中的好球场 首先必须是凭借设计师的直觉建造出来的球场，这样才能触动打球的人的心灵。 高尔夫球场、球道的完美造型，大部分是偶然出现的。你越刻意追求完美造型，你就越不完美。与此同时球场必须贴近自然，除了海阳旭宝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山钦湾。近年来浑然天成的新球场太少了。 一年四季，从早到晚，球场的光线最好有不同的变化。 其次，球场的果岭能考验球手的不同技能，比如正旋、倒旋、由左向右、由右向左等不同打法。果岭空间应该足够大，尤其是果岭周围的空间。果岭区的起伏地形，最好能延伸到果岭，这样才能更好地检验选手实力。 开球第一杆的落点区域尽量开阔，让不同水平的球员都能顺利上球道。但是第一杆落点的选择，会对低差点者的第二杆产生很大影响。在业余球手的落球区，不要设置障碍。 最后， 无论球具科技如何发展，都不用担心现有球场的长度不够。球道长度7300码足够了，怕球道太短导致太简单， 只需把球道收窄， 或将标准杆减为70杆或71杆，就可以解决，不必无限增加球道长度。 来源：《假日休闲报 高尔夫周刊》 文/梁悟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