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否白纸黑字地印在赛事背景板上或新闻通稿里,“由中高协批准”历来是国内高尔夫球赛事的“规定动作”,中高协抽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也是“公开的秘密”。 但是,有一项赛事从诞生起就从不完成“规定动作”,也从不遵守“潜规则”,它的赛事定位也很飘忽:2010年叫日巡次级赛,2011年叫日巡特别系列赛,2012年叫亚巡次级赛,而前天在成都观岭球会结束的新蒙迪欧公开赛又是一场“和日巡赛亚巡赛合作的特别系列赛”。这些赛事几乎有个共同特点:都由国际体育管理有限公司(ISM )主办,都未经中高协批准,都另辟蹊径通过地方高协和体育局“落地”,都在开赛前曾被中高协叫停,都难以规避近5年来不受中高协欢迎的“亚巡赛”这个字眼,球员阵容中都有5年多来无缘中国内地正式比赛的亚巡日巡选手军团,都有几个在中高协赛事上几乎不露面的国内职业球手(其中包括当年被传遭中高协封杀的叶剑峰),这些要素,都足以使之贴上敏感的标签。 惊魂:从书面叫停到口头批准 5月中旬,也就是新蒙迪欧公开赛开打前三周,四川省高协收到一份来自中高协的公函,对方要求停止举办这场将于6月5日在成都开打的总奖金180万人民币的比赛,赛事的几大合作方亚巡赛、日巡赛、台巡赛等也都接到了来自中高协的询问函。 据透露,这些合作方一致回复中高协,大意是:我们认为这是一场商业比赛,巡回赛的宗旨是让球员有更多的比赛,如果能满足赞助商的要求,我们都会派球员参赛。赛事主办方、ISM的执行董事郑军随即进京解释和“理论”,最终书面叫停变成口头批准,一度动摇的球场也回心转意,比赛才免遭流产。 其实,类似的故事也大同小异地发生在前几次有惊无险的比赛上。2012年底,中高协曾向海南省文体厅发函,要求终止一周后即将开打的亚巡次级赛——— 美兰邀请赛。 “我一直将这些比赛定义为商业赛,商业赛和职业赛其实很难区分,”郑军说,“我的办赛方针是商业化、专业化、娱乐化,要专业化,就必须寻求巡回赛组织的合作,所以我坚持和日巡亚巡合作,这也是中高协现在已经失去的两个合作伙伴。既然是商业赛,赞助商就是第一位的,比赛按相关规定向有关部门报备后,我觉得不存在要找谁审批的问题,因为这不是中高协计划内的比赛,我也没有打算和中高协合作,以前尝试过,但无法达成一致。” 郑军认为,中高协至今仍在执行10年前甚至更早的赛事管理办法,“其实,这么多年来,国家很多文件都要求改变原来的办法,但中高协一直没有改。”“我认为,国内的职业赛,应该分为中高协的职业赛和商业化的职业赛。”郑军说。 中高协对该赛事持什么态度?中高协官员昨天未回复记者的短信采访。前中高协秘书长崔志强则认为,现在体育赛事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多元化的,中国也不应例外,“赛事到底该谁来管,谁来批,不是谁说了算,而是要有依据,在法律上经得起推敲。比如你说这个比赛不能办,为什么不能办,我办了会受到什么处罚,处罚的依据又是什么。高度商业化的赛事应该遵循市场规律,市场经济就应该按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来办事。” 球员:压制比赛就是压制高尔夫 在新蒙迪欧公开赛的日巡亚巡军团中,有几位亚巡赛名将5年前都是内地赛场的熟客:汪德昌、林文堂、蔡启煌……而这几年,他们都成了这项“违规”赛事的熟客。 台湾名将蔡启煌算了一下他在2009年之前以亚巡赛选手的身份来大陆参赛的次数,“有10多次,但这几年没有了,挺可惜的,我个人是支持亚巡赛的,同一亚洲多数是韩澳选手,这使中国选手跟亚巡日巡选手的交流比较少。” “内地的比赛都要经过审批,这在台湾地区和国外都不可能发生,体育单项协会不应限制比赛,压制高尔夫比赛就是压制高尔夫,”蔡启煌说,“据我所知,中高协禁止国内球员参加未经批准的比赛,如果参赛还要禁赛。我想借用姚明在今年两会的提案,职业化水平很高的项目国家应该放开,不要再搞审批。” 蔡启煌指的是2010年那场日巡次级赛——— 凯美瑞邀请赛的风波,包括著名球手张连伟在内的4名球员遭到了中高协禁赛一场的处罚,那场比赛也被认为是“非法”的。 时隔4年,张连伟又参加了一场“非法”赛事。作为领衔选手,49岁的老将对该赛事予以了肯定:“这个比赛挺有国际味道,有很多国外选手。目前国内的职业赛,中锦赛以国内选手为主,美巡中国赛现在有不少老外,但迟早也会以中国选手为主。” 对于再度置身敏感赛事,张连伟说:“我的观点是,这是职业比赛,职业选手有选择权。” 记者 顾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