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朋友说,老许是栽在了女人手里,那女人曾是他多年的情人,后来因为什么事闹翻了,那女人不依不饶,老许自感前程将毁,于是他以前的司机便将那女人做了并焚尸灭迹。天网恢恢,老许和他的司机自然跑不掉。再后来,这个世界上便就不再有那个我曾经认识的老许。 朋友聊起老许的事,总要感叹他怎会如此偏激如此不理智。我告诉朋友,这是孽缘,跟理智无关,这是前世命定。 前些天在京辉打球,在一个三杆洞,我突然想起有次老许的球在这洞撞了旗杆,球就停在洞口,一半已经悬在洞中,可那球就是不掉进去。我不知道那球如果真进了,老许的命运会不会有不同的改变。这个问题太深奥,我想我是没可能知晓答案,不过我深信我知道另外一个答案:活着真好! 前篇有关我曾经的球友老许的故事写完后,我听到了一些批评的意见,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些意见不无道理,生活中有太多让我们扼腕的事情,何必一一翻出来让自己让他人心情沉重。多想些快乐的事情,想来应该是一种更积极的生活态度。于是我决定不想、不写那些让人遗憾的球人球事,而只写那些由于我所不知道的原因,在不知不觉间淡出我昏花老眼目力所及范围的球人球事。 换句话说,许惆怅不许遗憾,这是我应该遵循的原则。 接下来我本想写GOLFBOAT(抱叔),那是一个很好玩的家伙,让人想起来就会发笑。然而,一个博友的跟贴拧开了我记忆的另外一个阀门,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而他又是一个遗憾,继而由他联想到的另外一个遗憾,更让我欲罢不能,满脑子都是有关他们的事。我决定忘掉这些遗憾的感觉,我出去转了一大圈,到练习场打了几百个球,浑身是汗。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开始想有关抱叔的往事,前几天清晰可见连绵不断的影像没有了踪影,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些遗憾。我真有点轴。没辙。 老瞿的名字叫瞿优远,之所以在这里写出他的名字,实在是因为他算得上中国的一个名人,任何一个在过去十年里关注过中国体育的人,大抵都知道他的名字。写有关他的故事,写不写出名字,实在也没有多少差别。 严格的说,我跟老瞿算不上交往甚密的球友,我们只不过曾经在一起打过几场球,然而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却常常想起他。 认识老瞿是在几年以前,那时候高尔夫大师刚创刊不久,老瞿托人带话给我,说想约我一起打球。收到老瞿的口信,我很有些受宠若惊,以前我也喜欢过体育,也读过《体坛周报》,也听说过老瞿的传奇故事,如此一个有传奇色彩的名人要找我打球,我自然有点诚恐诚惶。老瞿的相貌和举止比我想象的要平凡,但是老瞿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染力和亲和力。 见了面我才闹明白老瞿不是来找我切磋球艺的,以前练过网球的他一开球就280码以上,我根本没法跟他打。老瞿说他跟美国《GolfDigest》合作,在国内做中文版的高球杂志,因为在网上读过我的一些文章,希望我能给他的杂志写一个专栏,专栏的名字就叫老糊涂专栏。听完了老瞿的话,我立刻打了一个OB。 《GolfDigest》在我心目中,相信在大部分高尔夫爱好者心目中也一样,是有关高尔夫最顶级的杂志,能够到《GolfDigest》中文版发文章,并且还是一个常设专栏,这对任何喜欢写几个字的人来说,都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不可能听了不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开球当然会OB。 正如大傻老师所言的一样,我虽然傻,但是我不笨,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在稍事冷静后,我意识到老瞿的邀请于他于我都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以老瞿所具有的经济实力和他网络人才的天赋,他一定可以在国内找到一个真正有水准的专业作家做这件事,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偶尔玩票的三脚猫,并且,什么事如果从玩变成了工作,于我便是将快乐变成了折磨,那很不好玩。 听了我的婉拒,老瞿开球没有OB,老瞿笑容如常。我很喜欢老瞿。后来我们又陆续约着打了几场球,没聊工作,就是打球。 最后一次跟老瞿打球是在华彬,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几次跟老瞿打球都是他买单,为了别让他认为我是一个喜欢长期占便宜的人,我找朋友帮忙约了华彬,专程请老瞿去打球。那天老瞿的球烂得让我吃惊,基本就打不到球的样子,很多洞甚至都无法计算成绩。 那时候我只是隐约感觉老瞿心里有事,但是没敢问。再后来就没有了老瞿的消息,而网上有关他的消息一大堆。老瞿的事情我没参与,当然我无从知情,不过任何一个对中国国情有些了解的人大抵也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是相信老瞿的事说到底还是有关命的事情,如果老瞿命更好些,没准他的传媒集团今天已经收购了默克多的新闻集团,就如同联想收购IBM的PC事业一样。 当然,生活跟高尔夫一样,没有如果。我更关心的是,老瞿在那里是否偶尔也会练习一下空挥? 我想,几年以后,他还会回到球场。我相信,在任何时候,能打高尔夫真的很好! 作者:老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