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真有些无常,我开始打球时结识的那些球友,许多因为各种原因已不再打球,而有些听说还在打球的人,很多年也未曾在球场上碰到。可不是吗,一度我手机里曾经储存过近500个全国各地的球友,而现在偶尔还有联系的,大抵只有聪聪羊、高登潘和奥萨等了。 突然觉得自己该为这些球友们写点什么,同时也该在自己的记忆脑细胞完全退化之前,记录下那些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英容笑貌,那些快乐鲜活的生活片断。这个工程真有些浩大,我不知道其最终是否会变成一个让人感到索然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记忆终究不是一个水龙头,想拧开就可以拧开。 我首先想到的一个淡去的身影是捕鸟人。 捕鸟人的真名有些忘记了,只是依稀记得姓李,他是我刚开始打球并参加网上球友聚会时认识的。我们一起打球的次数并不多,那时候他已经是八十多杆的水平,但是他却教了我很多打球有用的知识,于是我便称他师傅。 除了捕鸟人教了我许多打球有用的知识,我喜欢他的另一个理由,是他送给我一根崭新的TM V-Steel三号木,他送给我的这根三号木,让我感觉到了打球的快乐,130码的三杆洞我可以用它,500 码的五杆洞,我用三次三号木也能打上去。而在那之前我用的三号木,是在北京东三环附近一家高尔夫的球具店买的,店主帮我用电脑测试了半天,最后推荐我买了一套钢杆身的铁杆和球道木,而这套钢杆身的球杆,让我觉得打球不仅是体力活,并且能打中球确实也很难。后来我对球具有了一些了解之后,我知道了我原来的木杆是S300的杆身,那型号是我购买时三年前的产品。那套杆我至今还没扔,还放在家里地下室的联系室,偶尔我会去挥挥,权当举重训练。 捕鸟人跟我们玩了一阵子,后来就被叫回了老家,据说他们家有一个很大的家族企业,非要让他回去接班。开始的一两年,捕鸟人还偶尔回几次北京,每次回来,总要招呼一大帮球友,找个顺峰之类的高档餐馆胡吃海喝一顿,每次都是他买单。捕鸟人说他的老家没有球场,他无球可打,他喜欢听大家聊球。 听说捕鸟人的老家现在已经修了几个不错的球场,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我去那里打球,不知道会不会碰见他? 老许是我刚学球时认识的一个球友。 那时候刚开始下场,也不认识什么球友,被人忽悠买了一张窑上(现在的金帝)球会的会员卡,于是隔三差五的自己扛着杆去窑上打球。有一次自己一个人正打着,后面赶上来一个人,随后便并组一起打,打完便就彼此认识了,后来就经常约了一起打球。 跟老许相熟后知道了他是当地政府的一个局级官员,在当地很算得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在我的印象里,老许是一个谦虚、平和,颇有些雅儒气的人,更象是个教师或学者,而不怎么象政府官员。老许打球很认真,也很诚实、自律和为他人着想,跟他打球总是很愉快,并且他也不爱占小便宜,每次总是AA制自己买自己的单,多半的时候,小费总被他抢先付了。 老许曾送过我一幅写有“平心静气”四个字的书法,那是他的作品,我虽然不懂书法,却也能看出那字很有些功力,后来一问,他竟然是科班出身、师从名家,早已是书法协会的会员。没想到老许会出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