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五杆洞,虽说是整个球场起伏最小的洞,却是实打实的魔鬼洞。开球有两个选择。要么打左边球道,第二杆长驱直入,过水找旗杆, 富贵险中求;要么保守点打右边球道,可第二杆要求也高,球道像筷子一样又直又细,不容任何闪失。球童安慰我,别说第一次来,就是熟客,也经常在这个洞打爆,纯属正常。 相比它的难度,第12洞的风景也毫不逊色。那些荒弃的梯田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不光漂亮,雨季来了还能起到一定的蓄水功效。同时保留下来的,还有山坡上的茶园。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据说每年春天第一场雨水下来之前,是最好的收茶时间。届时, 隔壁村寨的茶农们会像往年一样过来收茶。你在这边打着高尔夫,她在那厢采着普洱,这样的奇妙体验,恐怕只有在版纳才能遇见。 第12洞的木桥也很有特点,造型古朴,漆黑中泛着油光,结实中透着沧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铁道枕木,心想皮特戴果然法力无边,跑多远也逃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结果被告知,那是傣家的旧式木楼改造的。原来,这两年勐海人生活有了起色,很多住上小洋楼,淘汰下来的木头异常坚固,用也没法用,扔也没处扔,球会干脆回收过来,才有了现在这座木桥。如今,这座桥更像是一种格调,象征着勐巴拉的风格——不过分修饰,生态,自然。 不过既然说到风景,第11洞更打动人心。梯台居高临下,球道则依偎在山坳里,强烈的落差轰击着你的视觉。那些苍翠、挺拔的大山,如巨型屏风把整个球洞保护起来,震撼之余让人不由想起《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星球。 这也是球会生态保持最好的一段,堪称天然的大氧吧,据说当初施工时,还有野猪趁着夜色钻出来觅食,把做好的果岭造型都给拱翻了。
造型可以重新做,但勐巴拉的气候,你绝对没法复制。 这得从勐巴拉名字的由来说起。 西双版纳在古代叫做“勐巴拉娜西”,出自傣语,原意是“美丽神奇的地方”,还有一种说法是“光之城”。球会择取了其中三个字,既讨个吉祥,也强调了球场的民族特色。 西双版纳一市两县,地方不大,气候却迥然有异。勐海地处州西南部,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年平均气温18度,尤其是冬天,既比首府景洪凉爽,又没有昆明那么干燥寒冷,被誉 为“版纳的春城”,因此也是中国有名的普洱茶产地。 我们来的时候正是小寒,北方早已天寒地冻,这边还维持在二十几度,登机时穿的羽绒服被我直接塞在了箱底。 这得益于勐海1200多米的海拔。从嘎洒机场出来,沿途路过当地八大茶山之一的南糯山。当地人都说,那是版纳气候转身的地方。这么说吧,类似于海南的牛岭。如果你经常去海南打球,就明白这意味这什么。 勐海冬天干旱多雾,夏天却是雨水充沛,有时候,一片云飘过,便带来一场雨。有一次,黄岩打到第11洞,忽然杀来一阵急雨。蹊跷的是,雨点从四面八方砸下来,偏偏十几米见方的果岭不落一滴。几分钟后雨水过去了,几个人身上丝毫未湿,哈哈大笑。 也正因为如此,球场里的原始植被——松树、苦枥树、木姜树,无不长得异常茂盛。但他们还不满足,又海量栽植了多种乔木、灌木和花草,既有榕树、桉树、龙竹,也有凤凰木、鸡蛋花、火焰木,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他们甚至在球道旁种了一些大型无冠树,等今年雨季一过,根须枝叶发起来,又是谷中一景。 独有的气候对勐巴拉还有另一重意义,就是她的草皮。这里面又有一段故事。球场建设初期,考虑到纬度比较低,打算选用暖季型的百慕大草,后来在练习场一试发现,到了冬天色泽偏黄,打感就更别提了。不如全面种植本特草。 现在再看,那些梯台修剪得当,完全像是果岭。走在球道上,与行走在地毯上别无二致,一杆切下去,非一个“爽”字不能表达。 最后要说的,在勐巴拉怎么吃好。 首先是会所。餐厅多选用版纳特有的食材,什么冬瓜猪肉、勐海烤鸡、 红烧罗非鱼,都极富地方特色。特别是猪肉,是当地农户饲养的小土猪,不用饲料,更没有激素,吃起来无比鲜香。而且考虑到南来北往的客人,厨师们特地将辣度调到适中,再配上老挝出产的德国黑啤,绝对是一种享受。 如果还不满足,想来点更地道的,不妨出去吃。当地有四个主要的少数民族:傣族、布朗族、哈尼族和景颇族。 随着旅游业的红火,不少村寨都开起了农家乐,不光选用的食材不同,民族的风味不同,用餐风俗也大相径庭,但有一个共同点——绝对的零污染、 原生态。 我们还有幸体验了一把石斛宴。 石斛宴,顾名思义,桌上每道菜都和石斛有关:石斛鸡、石斛粥、石斛酒…… 这玩意儿号称草中黄金,滋阴补阳,据说价格炒得比顶级普洱茶还要高出数倍,很多外地炒家会定期来版纳选购,再转销北上广等大城市。 我们离开那天,巧遇一个十几个人的旅行团。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告诉我,他们常年在内蒙做生意,这次南下就是专程来打球的。一帮老哥们是这样计划的:先在勐巴拉打美了,打够了,再去北边的野象球场玩几天,当然那又是另外一段旅程了。 作者: 贾永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