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从一件小事说起。 前几天，笔者接到深圳一球队队长电话，邀请本人作为该队球员，参加今年的深圳公开赛。因之前已连续参加三届公开赛，颇费时间精力，今年实无参赛意愿。但考虑到该队尚算深圳有影响的强队，笔者跟队长亦无交情，人家好心邀请，断然拒绝实为不妥，遂答应。然后，被拉入该队参赛队员群。仅23分钟后，忽被踢出群，莫名其妙之下，私信询问队长何故？未得任何回复。此后不到一小时，笔者接到一位朋友私信，大意是问笔者是否为观澜维权的核心组织者？观澜的维权还搞不搞？有很多人对观澜维权捐款的使用有质疑等等。 两件看似无关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同时发生，笔者凭直观感觉，背后一定隐藏了更多信息。根据一点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件让笔者寒毛直竖的事: 因有人反映，笔者作为沙河维权和观澜维权的核心组织者，居心不良、侵占维权捐款。球队队长遂果断决定将不良的笔者踢出群并取消公开赛参赛资格。 沙河维权，笔者确实参与了部分组织工作，但沙河捐款的管理和支出另有专人负责，跟笔者一毛钱关系没有。唯一有关的是，每次开会，组织者们都把维权捐款像牌位一样供起来，所有组织者自掏腰包轮流买单承担场地费用和餐费。 至于观澜维权，笔者离核心组织有几公里远。作为一位普通会员，实在看不下去或者维权走到三岔路口出现巨大争议的时候，写过几篇文章，捐了一些维权款项，应邀参加了两次维权方案论证会（跟其他参会人员自费分摊场地和餐费），参加过两次零小费活动，仅此而已。如果笔者是个财迷，将写维权文章的时间用来写点别的，也许能名正言顺的换点稿费，如果换成写法律意见书，律师费可以比所有捐款多几倍，也可以顺应很多人要求，引导大家打官司收取律师费而不管结果。只是，笔者实在没到如此嗜财如命、不顾吃相的境界。 叹曰: 舌长犹过三千丈， 口水滔滔似长江。 流言蜚语从天降， 奈何老张先躺枪。 上文所述，只是维权舆论的一个缩影。局外人尚且如此，真正的核心组织者面临何种困境？何种压力？尤其在维权进展不畅、纷争不断、流言四起之时。 有感与此，笔者拟以客观角度，简要回顾观澜维权历史，挂一面镜子，各人不妨照照，照出人鬼蛇神，各人自负责任。且不可学杀画家的皇帝、怨摄影师的女人，素材好才会真的好。 观澜维权，源于球会刻薄贪婪、一再挑战会员底线，起于群情激奋，人神共怒。几位维权发起人顺应时事，揭竿而起、一呼百应。仅几天时间，会员联名信签署者即达千人。维权群、捐款群如雨后春笋，蓬勃而起，前有沙河维权成功案例，现有众多愤怒会员支持，观澜维权可谓万事俱备，只欠组织。 可惜的是，当时的组织者为表面的激愤情绪感染，低估了观澜的耐受力，忽略了战术、策略在维权中的重要性，在没有广泛动员、认真组织、提前预报名、提前安排时间的情况下，将一大堆有个性、有脾气、有主张、有脸面、唯独没时间的大佬当成了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职业军人，紧急通知，仓促上阵，最后，偌大的雷声，就下了几滴雨，来了稀稀拉拉一百号人。当时笔者正在外地出差，看到维权通知的时候，根本赶不回来，相信好多人都有同样的问题，当时，笔者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维权以这样方式开头，难言乐观。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如临大敌的观澜，一眼就看到了攻方的底牌:就那么几个人，不过如此！此后的死硬顽抗是必然的结果。 激 情澎湃的组织者，被兜头一盆凉水泼的信心全无。更要命的是，把一大堆潜在的参与者硬生生给吓回去了。依国人习惯，此类事情，出头者永远是少数，反对者亦为少数，观望者是多数。如果参与者众多，身处其中感觉安全、也不丢份，很多人会跟着来。如果参与者太少，身处其中不安全，而且像耍猴一样给围观者看，他们自然会缩回去。如果当时的组织者，抓住群情激奋的大好机会，用大坝聚水，引而不发，一边加强宣传，刺激舆情，一边通过各种球队、各种微信群、各种圈子组织报名并不时公布名单，影响更多人报名，形成良性循环的氛围。用两三周或者更多的时间，一次将三五百人组织到球会，即使什么都不做，现场站着，一定会给球会巨大的震慑。如果能来一千人（签署联名信者已不至一千人），球会基本停摆，谈什么，怎么谈，一切好说。 可惜！结果并非如此。 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是没有道理。 第一次现场抗议，打响了观澜维权第一枪，不是良性循环的第一枪，是恶性循环的第一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负面影响大于正面影响。后面基本不用说了，无论组织什么样的维权活动，参加者越来越少，观望者越来越多，观澜越来越强硬。慢慢的，不同意见、不同看法此起彼伏，争执、吵闹、谩骂、退群、退捐款时有发生。部分发起人顶不住各种压力，看不到维权前景，退意渐生，未经其他组织者同意，自行与观澜达成皮毛点滴的维权成果，遭反对后发公开声明退群。 至此，维权进入低潮。留下的核心组织者，陷入进退维谷之境。一方面不甘心就此失败，一方面骑在老虎背上下不来，常务理事的头衔、烫手的捐款、众人关注的目光、因意见不同而退出者的虎视眈眈，都成了骑不得下不来的老虎背。无可奈何之际，只好发扬我不骑老虎，谁来骑老虎的大无畏精神，在支持、鼓励、期待、批评、猜疑、白眼中撸起袖子、孤单前行。 寂寥的脚步、孤单的身影，于维权而言，已成象征，再有成果几无可能。于观澜而言，则是无声的威慑，再想挑战会员底线，也得掂量掂量。 批评永远比建议容易，建议永远比执行容易。两个德国大胡子，用一辈子的时间和等身的著作，批判资本主义，提出了共产主义的世界梦及实现路径，批评不可谓没有根据，建议不可谓没有逻辑。可惜，世界人民用几千万生命证明了一个世纪，现在也没搞出啥名堂。 观澜维权过程中，一个正常的现象是，脱口而出的建议、信口而来的批评。不正常的现象是，你不同意我的建议，我就批评你的建议。你不执行我的建议，我就质疑你的行为动机，甚至于消极观望、冷嘲热讽、狼嚎狮吼、谩骂退群，在另外一个场合还是人模人样的董事长、董事，换个地方就成了一点也不懂事的顽劣孩童。 在众多高人提议的众多维权方案中，特别说说零小费。实践证明，在维权人数不够的情况下，这是唯一一个参与人数相对较多、可行性相对较强、对观澜的威慑也最大的维权方案。问题在于，零小费方案的实施，需要有组织的阵地战、参与者在同一时间、同一片区集中拒付小费，如此，时间稍长，观澜一定得考虑球童的收入及稳定性，也就可能会考虑会员的合理诉求。反之，星星点点、游击战型的个人零小费，会员很难单独面对一个无辜的球童，也很难形成引爆效果，反而让个别不幸的球童中枪。这也给零小费的批评者提供了口实。 关于维权方案，笔者的看法是，只要人多，什么样的维权方案都有效。只要人少，什么样的维权方案都无效。现在的唯一问题是，没人知道怎样才能找到更多的参与人？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两千多年前的罗马人，为了自己的公民权，可以放下手头活计，翻山越岭、步行几天到遥远的市民广场投下神圣的一票。今天的国人，一边享受着现代物质文明，一边跪拜于强者脚下，对权利麻木不仁，对侵权视若无睹。冷漠、观望、逃避、侥幸已成常态。 在这个物欲横流、利害算计的时代，没有几个人有兴趣仰望星空，也没有多少人关心诗和远方。但是，没有人能逃得过因果报应的社会法则。你不关心政治，腐败可能盛行；你不关心法治，房屋可能被拆；你不关心会员权益,会籍可能贬值，你不制止球会恶行，球场可能越来越不像样。即使你侥幸躲的过，或者假装不在乎，无处不在的雾霾、地沟油、毒奶粉、各种不治之症……其中一样，或迟或早，总会来临。 即使，我们可以忍耐、我们可以苟且，但我们的孩子呢？难道不应该留给他们一个朗朗乾坤、清明世界？ 文：张永华 2017年3月15日于消费者权益保护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