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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站--并排，看这落寞的人间 次日，梁尔给飞儿和自己办好了手续，定好了机票，他说，飞儿，过几天我就陪你去找他，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个交代的。 ………… 司空叶自己也不知怎的，车就开到了飞儿原来住的房子外面，里面没有灯亮着，他双眼迷离。 突然，一阵水流般的钢琴声从房间里流荡出来，节奏由慢到快，由平淡到充斥着愤忿的激荡，在一小短时间的愣神后，他突地推开车门跑过去，到了门口，却嘎然停住脚步，而后轻推开门，悄然地走了进去。 大厅里，那个熟悉的，他万般思念的女人坐在黑色钢琴前，手腕带动指头不停地在黑白键上舞动流离着，月光透过玻璃在屋内散漫着。 他看痴了，听痴了，不忍去打扰。 “铛！” 音乐不合时宜地嘎然而止。 “你来啦。”飞儿并未回头，她却知道是他，一直在门口，在这里。 “你知道吗？最近，我看到一段话，它说， 在路途上我想起爱情来，觉得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彼此做个伴。 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渴望从对方身上挖掘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 而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这个落寞的人间。 散步的时候能够有很多话说，拥抱的时候觉得很安全。 不干涉对方的任何自由，哪怕他还在和别的女人联系。 不对彼此表白，表白是变相的索取。 很平淡，很熟悉。好像他身上的气味就是自己身上的气味。 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给彼此距离。 随时都可以离开。 想安静的时候，即使他在身边，也像是自己一个人。 有一致的生活品味，包括衣服，唱片，香水，和食物。 不会太想起对方，但是累的时候，知道他就是家。 呵！你觉得这个可笑吗？当我看到它，就忽然想到我们……你是想要这样的爱情吗？包括，让我做第三者，让我背负骂名，甚至让我，不能去扮演那个伤心角色？” 司空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嘴角张开却发不出声，像谁掐死了他的喉，哽噎，难受。 待他微微从喉咙发出一声难听的“啊”，飞儿已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微笑着低着头，她说，“你去结婚吧，带着你的未婚妻，和你的孩子……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但是你想起我的时候，我会陪你一起，并排，看这落寞的人间…… 第四十一站--一生有你 泪水从司空的眼角用力地掉下。 他紧紧地抱住她，他说“飞儿，此生有你，我何德何能！” 他说你等我，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娶你，我不骗你，真的！你等我！ 第四十二站--孩子，花落花开 F1酒吧 梁尔赶过来，飞儿正端着酒杯，失神地望着酒杯上闪烁的霓虹 她说，我怀孕了。 梁尔默然。 许久，他点了一杯轩尼诗，一杯下肚，拉着她的手，他说，生下来吧，我一定会让他娶你的。 放下酒杯，飞儿抱过他，眼泪掉下来，她说，没用了，没用的，他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那个女人也有他的孩子啊！他不能，我也不能……我不能…… 泣不成声 “他不要，是他的损失，如果他不要，我要，我会把它当我自己的孩子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我梁尔不骗女人，更不会骗飞儿！我会的！” ………… 医院 飞儿一个人做完手术，在走廊晃悠，漫无目的，走到哪里她也不知道 “爸，你放心，婚期会如期举行，你安心手术，等你安全出来，就可以主持我们的婚礼了。” 司空叶的声音！那个她思念到连呼吸都难受的男人！ 他说他的婚期会如期举行！呵，还好，还好我没有要这个不会有幸福的孩子…… “叶啊，我知道你还是难以接受，原本是你嫂子的人，带着你哥哥的孩子跟你结婚，可是，我对不起你哥哥啊，这一辈子就不知道有我这个父亲，知道了，却这么突然地死了，我们不能让我们司空家的孩子再流落在外了，你嫂子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会跟你好好相处的，你一定要待他们母子好啊……” 飞儿咳嗽着身体滑落，蹲坐在房门口，呵，多大一个笑话呀！这个笑话，她自己不知道摆在哪里！是笑话里，还是笑话外？ 呵！ 第四十三站--故人，好散好聚 “飞儿！”苏菱一把抱过飞儿激动地花枝乱颤，“你小子死哪去了吖！想死我了！” “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择日不如撞日了，今天晚上我就把我们以前所有的战友叫过来好好乐呵乐呵！” “恩，好。” “诶，飞儿我跟你说啊，这两年…………”苏菱一一细数着两年公司的变化，身边人的变化。 “你是说，秦朵儿，她到上海的一家球场做了市场部总监？” “恩！是啊。看不出来哦~那小妮子真有她的，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呢，爱情事业两得意！” “那就好！终归有人是好的！” “恩，还有啊，司空叶要结婚了，奉子成婚呢~不过那个新娘我见过，可漂亮了，人也挺端庄的！真不错！” “呵，是吗……” 第四十四站--再聚风月无关 风月无关，那家他们曾去过很多次的夜总会 该来的故人都来了，包括梁尔，包括司空叶 “来！让我们为我们高总的回来举杯同乐！” ………… 熙熙嚷嚷。热闹了好久，飞儿已经不胜酒力，她在调酒的大杯子里加了一块又一块的冰，肚子里烧得难受，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躯壳？ 盛了两杯酒，给司空叶，她说，“来，这一杯，祝你新婚快乐！” 干了，她再倒两杯，任梁尔拦她也不放手，她说，司空叶，这一杯！为我们死去的……为我们死去的人干一杯！ 司空叶接过酒望着他，双眼疼惜到迷离。 “你倒是喝呀！”她端过充满冰块的调酒杯一大杯泼过去，“你倒是喝呀！这是它敬你的！它为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敬你的！” 众人长大嘴瞪大眼望着她，茫然不知所以。 梁尔抓起她的肩，红了眼大声吼“你说什么啊？我不是说了那个孩子我会要的我会要的！你干什么傻事了啊？！” 司空叶散落手中的酒杯，液体随玻璃在大理石上支离破碎。 “你们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飞儿甩开梁尔的手，抓过她的包，颤抖着，疯狂地，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手术单，包里的卡片和纸币散落一地，她哭着将那张单子甩在司空叶脸上，“你好好看清楚！看清楚啊！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你的难处……”她抽噎着说不出话来，“你……你看清楚啊！你要是告诉我！你要是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怎么会杀了它！……我怎么会这么忍心……我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我，我怎么会舍得……” 飞儿激动得起身要走，却眼前一黑…… “飞儿！飞儿！”“高总！” 第四十五站--岁月变迁，一生有你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飞儿醒来，玻璃窗外阳光晃眼 梁尔慵懒地斜靠在窗前安静地看着她，微笑 司空叶坐在床边，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他说，“你醒了就好，医生说了，你太不好好对自己了，以后要乖乖听话，让我好好照顾你……还有，我嫂子和我爸知道了，你知道，我爸以前就很喜欢你的，他们都说，下个星期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不过，新娘子，是最漂亮的你，高飞儿！我爸会公开他有个私生子的事，会给我嫂子她该有的名分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藏红色礼盒，取出一枚双环相扣的钻戒，他说，“高飞儿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司空叶为妻，一生一世永不相弃吗？” 飞儿半饷未缓过神来，望着司空憔悴却微笑的脸庞，她紧咬着双唇微笑着点头。 戒指扣入无名指，阳光在钻石上跳跃舞动…… 全文完 作者：皊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