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站--飞机失事 朵儿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出去后,飞儿开始看今天的新闻。 “国际报道:今日清晨由藏州市飞往新加坡航班在我国南部失事,机上约160人丧生……” 飞儿紧捂住因惊吓而大张的嘴,慌张地跑到司空叶办公室抓住他助理问他司空叶的航班,助理告诉她,她听的真真切切,一个字母一个数字核对,准确无误! “那架飞机失事了……那架飞机失事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她跑出去撞到过来的向珈其,看她惊恐失措的样子,珈其抱住她问她怎么了,她继续低喃“飞机失事了你知不知道?司空叶可能死了……他可能死了!我们去找他,我们去找他回来好不好?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怎么回事?什么是你害他……好好好,我们去找他……飞机在哪里失事的我们过去……” 珈其抱着受惊的小猫似的她上了车,飞也似地驶往机场。 车上,飞儿止不住地抽泣,珈其边开车边安慰她,说你别着急没到水落石出他还不一定出事了呢,你别急坏了动了胎气不好,别哭了飞儿我们就去找他啊! “不是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害了他!是……是我!我不想他伤害他我不是故意的……”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会是……”突然一辆大卡车从前方窜过来,珈其刚撇过头来猝不及防,惊慌中仍毫不犹豫地死命将方向盘往右打…… …………………… 二十六站--命盘交错 飞儿醒来,望见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医院!珈其! “啊珈其!” 飞儿惊叫着坐起来往外跑,抓住路过一个医生便问“珈其呢?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 飞儿抚过珈其面庞的每一寸肌肤,额头,眉间,高挺的鼻,已然巫红的唇……她的珈其……她的珈其怎么会就这么安静地躺在这里不理她了?不管她了不要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多事恍如这一天便要把她这一生气息都给抽尽。从开始听到噩耗,到医务人员把他的珈其拖走,她眼都不眨,不闹不哭,目光空洞,双拳紧握地在医院走廊里游离。 “飞儿,你怎么在这儿,这是怎么了这副样子?!”一双有力的臂膀揽过飞儿,飞儿抬头张大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表情是惊讶,是愤怒,是嘲讽,用劲仅剩的力量推打他“你没死?你还活着?” “嗯,老爷子病有变我就过来了,我也是刚知道那趟航班的事……傻瓜,你以为我死了伤心吗……” “你没死?!”飞儿大口大口的吸气,双手抱头,“你怎么没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为什么?我是个祸害我是个祸害,原本我以为我害死你了……我以为我害死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可是为什么你没有死啊?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死了两个人?谁死了?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哈!哈哈哈!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我的珈其怎么会躺在那儿?怎么会……”飞儿突地又回到宛如灵魂被抽丝般的状态,盲目地走,走,留下震惊到木然地司空叶。 第二十七站--飞儿离开 向珈其的葬礼,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悲恸、惋惜声无数。 高飞儿从头到尾木然地坐在灵柩旁。 之前在医院,也许是心理的震痛让她忽略了源自身体的空洞和疼痛---珈其留给她的孩子没了。 把自己关在家半个月,不干吗,只是睡了醒,醒了发呆,累了睡……一天天消瘦面色蜡黄, 司空叶天天带吃的来看她,秦朵儿、苏菱也天天来陪她,她只是机械地开门,关门,坐着,不说话。 是日,司空叶喂她喝汤,他自己亲手学着熬了很久的汤。她撇开头,沙哑着说,“让我辞职吧,我想离开这里。” 司空叶仍不放下手里的汤匙,“先吃点东西吧,精神头好了我们就商量?” 见她不动,他自顾自地放下匙子,“好,你想去哪?” “谢谢。”说着,飞儿起身向房里走去,到门口,顿了顿,她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第二十八站--天街 站在泰国的天街国际高尔夫球会的门口,飞儿微闭上眼睛,她说,珈其,生日快乐。你说过,亚洲,你就只没打过泰国的场子了,今天我代你打一场,你一定要看着……然后,我一定要找一个好的地方,好好生活。 飞儿梦见珈其,珈其心疼地捧着她的脸,说,宝宝,你要把我的幸福也一起活出来啊。 在泰国十天了,十天,她努力地把自己身体养好,努力练球。 曾经,她亦是日日伴着珈其一同练球,两个人**,那个时候,他打蓝tee,她便打红tee,他打金tee,她便在蓝tee发球,他们的杆数却一直不分上下,旁人不知道,公司的旧员工都晓得。 飞儿英文很是流利,情商也自是不低,来天街久了,天天在练习场呆着,偶尔下去熟悉场地,跟里面的几个球童亦是熟络了。她买了好多泰国特色的东西,大大小小,都储存在一个关系很好的球童那儿,给她一份邮件地址和联络人,包括秦朵儿,包括她父母,包括苏菱,也包括司空叶,她说,帮我每隔一个月,以我的名义给他们寄去一份。 今天微微下着小雨,飞儿打的蓝tee,大清早,球道上散漫着如仙境般的水汽,可她每一杆都打得很沉稳。 心无凡尘,静而不乱。 一路打下来一直很顺利,出奇地顺利。前16洞抓了6个birdie,6个par,4个bogey。 第17洞是一个4杆洞,天街难度系数最大的一洞。经典的右狗腿,发球台至果岭的直线方向是一小面茂密的树林,果岭前方环绕的是一个花环似的bunker,后方是层层松涛。如今阳光明媚,细雨已经退去,站在发球台上,飞儿可以清晰地听见惊涛拍在岩石上的声音,振聋发聩。从蓝tee穿过小树林需要250码,曾经状态好的时候一号木不是没有过这个距离,但只是曾经。 她在犹豫,直攻还是稳上? 若是珈其,金tee的距离他也是无可厚非选择直攻的,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的距离不是长项,但赌还是不赌呢? 她紧闭双眼,双手合十“珈其,你要保佑我!” 架tee,瞄球,站稳,握好杆,飞儿侧头顺杆面得方向望了一眼,凝神,什么都不去想,转肩,回髋,收杆,白球变一道白色的弧线蹿射出去过了树林!飞儿深呼吸着抬头喜笑,轻唤珈其的名字。 球安稳地落在果岭环边,她选了自己喜欢的60°,选好点,站好位,轻轻一切,球落在了洞边轻轻一滚……“哇噢!”随着caddie和自己抑制不住的惊叫声,小白球滚进了洞! “A beautiful eagle!” 最后一个洞打了par,一场下来68杆。抱着出乎意料的惊喜,飞儿给了很多小费给同组的caddie,并请她们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作者:皊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