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迟暮、美人白头,即将越冬的CBD球场别有风韵。 在CBD第十八洞开完球,天色暗下来已经看不清球的落点,第二杆用三号木打出一记小左曲,小球沿着湖边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距离旗杆140码处。前旗、左侧风,我用9号铁杆进攻果岭,不幸打短小球从果岭边缘回滚进沙坑。。。2013年北京的收官之战,由北京初冬的黄昏拉下帷幕,湖面上传来水鸭子的叫声,球会会所的 灯火显得温暖而暧昧。第十八洞的柏忌,使我以一杆之差屈居总杆亚军,但沪渝联队团体胜出。总杆冠军是北京队一个只有两年球龄的菜鸟,此一战其表现的确把我和小伙伴们惊呆了,他的进步有些不可思议,从老百杆进入8时代,他用的时间要比别人短太多,更何况他是一位年过半百、身材一般,比杜甫还忙的公司老大。的确牛。 每年北京球场封场前,我都要去北京打当年的最后一场球。打完之后,约上几个老友,就近找个吃涮羊肉的小店,只点普通羊肉、大白菜,叫来一堆牛栏山小二,也不用酒杯,一口糖蒜一口肉、一口羊肉一口酒。那种感觉与我十多年前寄人篱下,吃羊肉、喝小二的感觉是完全一样的。当嘴对瓶嘴甩干两个牛栏山小二之后,幸福指数冲到一年的顶点。**曾经用诗词讽刺前苏联**“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等于共产主义”的论调,但小白球与涮羊肉、二锅头烘托出的幸福,似乎就是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北京**》从夜空中飘渺而来,陈升的歌声并不美妙,难得的是那绣花鞋、那老妇人、那腐朽的铁衣。。我似乎没有在北京留下什么,似乎又很多很多。 按惯例,北京周边绝大多数球场将在12月上旬闭门谢客,秦岭以北的球场,被大自然注入冬眠的基因。当内蒙胡杨林的浓烈色彩褪尽,妖娆的坝上草甸像失君寂寞的老宫女不知不觉白了头,精致的北京球场也难逃人老珠黄、美人迟暮的命运。门前冷落车马稀,老板休假了、泡妞去了,球童回家了、改换门庭了,熟客们或南下、或蛰伏。“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次年四五月,当北归的大雁欢叫着飞过燕山,球友真正的春天才到来。也有不封场的球场,那些球瘾忒大、三天不摸球杆手端不住饭碗的童鞋,尚可以带着钉锤去玩。呼,一杆轰出去,小白球在坚硬的球道上滚啊滚,滚进水塘,滚过冰面,冲上果岭,直奔球洞。。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客居京城几年,最大的收获之一是学会并爱上高尔夫。1997年老虎伍兹出道便一飞冲天,修长的身材、咖啡肤色、雪白牙齿、第四轮的红色球衣,配合他精湛的球技,成为绿草坪上的王者和偶像,那是必须的。1998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第一次接触高尔夫球杆,感觉比网球球拍更加美妙,于是我抛弃了网球,疏远了乔丹。在我的高尔夫生涯中,打球初期像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慢慢的,球杆的握把变得像老婆的手一样熟悉,握住后不再发抖、出汗、心跳,高尔夫成了相濡以沫的伴侣。再往后,高尔夫在我的生活中,或许更像我祖籍江津那一壶纯高粱酒,越往后越香醇,洞杯像一只永远喝不干的酒杯,让我尽情体验生活的乐趣。 作者:挑灯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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