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乘隙插足,扼其主機,漸之進也。 解析:趁著有空隙就插足進去,循序漸進,控制它的首腦機關,從而掌握主動權。 一日之计始于晨 毋庸讳言,每一个早晨其实都是从卫生间开始的,起码我是 2011年10月7日这天,也一样 这天还是假期,不用上班,我在卫生间悠闲地洗完脸刷完牙正刮胡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晕鸟那个电话:“千万别跟我说你明天又没空啊!长假最后一天,无论如何,必须得来!” 去? 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我一边思考,一边在脸上涂着剃须膏,手指头仔细地搜刮着每一根可能漏网的须发。刚刮过的脸,光滑顺溜,我打量打量镜子里这张面孔,试图发现今天的我和昨天有什么不同 哎,除了好像又特么帅了点之外,也没啥特别,可突然,我感觉一只眼睛的上眼皮开始跳动,很轻,赶紧贴近镜子仔细观察,是的,镜子里左边眼皮的确是在微微的跳动-------不是幻觉! 左眼跳财! 别看我不懂星座面相手相,但这个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有把握滴。没齿难忘很多年前的一天早上,也是起床左眼就狂跳,结果那天我破记录地捡到了一张10元大钞,还是崭新的。 我冲出卫生间,抓起手机,马上给晕鸟发了两个字:我去! 国庆长假头一天开始,一连六次,晕鸟约我打球均未果,因为我跟他说了六次“没时间”:从一号到六号,每天一次,不同的理由:10.1去天安门,10.2去慕田峪,10.3去怀柔山吧,10.4号去….. 事实是,六天里那些地方我哪儿也没去,倒是其中有两天偷偷去打了两场球,可我不敢告诉晕鸟,因为我怕输,怕得要死,所以每次他约我打球,我都说我有各种各样的“安排” 真的是输怕了,但我不觉得丢人,因为晕鸟,尤其是2011年的晕鸟,根本不是人 丫是鬼!索命无常般的厉鬼! 人怕鬼,很正常! 2011,世界有点疯狂,有的拆迁村长因为频频上访被“意外”死亡,也有的权贵因为拆迁户自焚丢官后若无其事换个地儿继续上岗。同样是大学生杀人,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药家鑫被“顺从民意”速速处斩,有背景念北影的奥迪帅哥至今仍旧无视民意地活得恣意健康。李刚李阳李双江,儿子老子齐疯狂,郭美美卢美美石油二代的男美美,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芙蓉姐姐上了CCTV,凤姐移民了USA。 油价房价不见降,工资股票不见涨,乌托邦的苦逼们不觉得苦,因为新闻联播给了他们这样的希望:-----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我也能住上传说中77元的廉租房,没准还能因此满脸幸福和谐地上一回春晚,高歌一曲《敢问路在何 方》? 疯狂的2011,以晕鸟小三为代表的TGA顺势而起倒行逆施鱼肉乡里祸害百姓,我就因为一直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才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荼毒,尤其是晕鸟,对我这么善良的面瓜从不心慈手软,每每不切得我伤心欲绝鲜血淋漓绝不轻言善罢甘休。即便是在这个欢乐祥和的国庆假期里他也没忘了我,一连几天不停致电约我打球,还美其名曰“好久没见,甚是想念”云云,骗鬼啊?再弱智我也看得出,这哪是想我啊,这是牛逼货找不到球搭子了,收割机里缺稻子了,石碾子里没豆子了, 绞肉机里好久没见肉星子了。妈的,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十二点半,绿洲疯赢,鸟许丰J” 晕鸟回的这短信让我先是一惊,再一怕,后又一盼 惊的是,这前三位都是TGA的纯品正宗刀斧手,砍瓜切菜一等一 怕的是,绿洲丰盈,这个承载着无数面瓜冤屈的屠宰场,已经被晕鸟们肆无忌惮毫不隐晦地直接改成了“绿洲疯赢”,没错,这就是TGA的绿洲,这就是牛逼货们“疯赢”的乐土,每一个果岭都因为有我们太多伤心泪水的浇灌而绿草如茵,每一寸球道都因为我们流下的鲜血滋润而肥沃异常 但是今天,我觉得似乎有点盼头,因为这个组合貌似很有点眼熟:试想,把那个J换成拉夫小三,岂不就是前不久内蒙维信65哥一卷三传奇故事的翻版组合再现? 而我深信左眼跳财不是白跳滴,我也觉着疯狂的2011也该有点否极泰来回光返照的神奇,所以,呵呵,没准儿真能借点拉三的淫威,就在TGA的老巢,给他们 丫也来个“反客为主”,一举收复失地,扬眉吐气? 以上种种,就是那天我赴约前的全部心理。 于是,我去了,而且,我也很争气,因为我打出了两只鸟,因为我打得不算太差太水太过离奇 尤其是最后一个五杆洞,我9号铁的最后一杆,昂到距离洞口也就一码左右的上坡球位,我的搭档老许,同样很争气地把小球放到旗杆上方两码半的位置。 老许一边夸我给力,一边上去就把我的球捡起 “Joe这球必须给了啊,这就是个OK鸟!” 晕鸟不动声色,把球也稳稳地放在老许的球傍边5公分附近 小丰不干了:“你们俩一头的,要给OK也应该是我们给,老许你丫怎么能捡球呢?” 一通吵吵嚷嚷过后,小丰用一个45码远的两推鸟,晕鸟用一个斜下坡的短推鸟,把老许吓得鸟直接推成了鸡。 我麻木地看着他们,一点也没感觉有啥可值得吵闹,因为我已经在这场乱拉三点的简单PK中创纪录地输了整整40个单位。所以,最后一洞多几个少几个,其实早已无所谓。而且,因为我已经输光了带来的所有银子,后面的10个单位都是欠账,被我记在了对晕鸟的“应付账款”科目下,备注栏里偷偷写下:对方一卷三,此 帐可不还。 所以,我真的无所谓。 更衣室里,我端详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沮丧的脸,问自己:这已经是第几次在这地方被晕鸟爆切了,怎么还不长记性?看到眼角冒起的一颗黑点,恍然大悟:吃一堑长一智,可惜在我这,“智”被换成了“痣”。 长了痣的弱智青年,你特么的还有救吗???我忿忿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恰好被经过的服务生看到,我只好讪讪地解嘲:左边脸上有点。。。有点。。。痒痒。那小孩奇怪地看着我:可您抽的是自己的右脸啊! 我不解:是吗?哦,对了,镜子里是反的! 右眼跳灾! 妈的,压根不能奢望什么反客为主,“客随主便”才是我们中国人的应有的礼仪! TGA,我斗不过你,谁让你是主场作战? 谁叫我这么不自量力?? 撤! 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被蹂躏,但这次的“疯赢”之战让我终于厘清了“主场不可欺,TGA不可敌”的观念,这趟学费也算没白交。一想到这个主与客的辩证关系,我立马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来自福建的神秘人物,他叫风之子,人称“风子”。 风子姓苏,男,四十出头,原籍福建,曾用名不详。 2000年,随着厦门走私大案浮出水面,赖昌星出逃,杨钰莹归隐,一众远华得力干将抓的抓,逃的逃,纷纷作鸟兽散。同年九月,一名自称姓苏的男子举家自福建迁居北京,落户海淀,以经营电脑零配件为生。女主人相夫教子足不出户,男主人低调木讷口音明显,一家人深居简出,极少与人交往。 2005年开始,远华案渐渐淡出公众视线,风子老师也开始活跃在首都及周边地区的各大高尔夫球场。别看风子身材不高体格不壮,四肢谈不上多发达挥杆谈不上多漂亮,但不知何时何地练就的一身功底让风子在高友联盟的江湖PK里屡屡化险为夷不说,还经常能够在和各路恶棍们绞杀时上演各种精彩的“扮猪吃老虎、空手 套白狼”。 我就佩服这样的同志,有勇有谋,正是我辈草莽学习的楷模,模仿的对象 我十分诚恳地要求:风子老师,教教我呗…… 可惜屡次三番都被风子无情地将我拒之门外:“Joe老丝,辣里辣里,里们都是牛逼four,不要辣我开碗笑” 最经典的一次,已经确认好了和晕鸟刀锋一起打东方天星,可就在我已经到会所准备卸球包的时候,接到风子的电话:“Joe老丝啊,里们都太牛了,我还是去白沙他们辣边好了,里们三个斗地主吧!” 最后一次和风子同组,是2010年翡翠湖的队际争霸赛,领导安排我们俩搭档对抗另一队的一双猛男。开球前我低声要求风子:队内也搞点小激励:谁杆数多就替对方买单,可风子打死也不同意,于是我很无趣,于是我很生气,于是我超水平发挥打了6只鸟,替我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风子之后逢人就夸我牛逼,风子之后就再也不愿提跟我PK的事宜 他越不提,我越惦记,几次三番的邀请,从去年到今年,一次都没回信。不过据说这厮今年频频出战各种大局,动辄上万的输赢很是有点豪气,球技心理各方面的进步自当不可同日而语,江湖传言的百万军中随随便便就能取上将首级,还不是吹的! 行,趁你风头正劲赶紧约你,到我的主场“鸿华”一战,让你也领略些个“客随主便”的道理! 约球短信发出不到半分钟,风子回复:“好的” 咦?这么痛快?我又有点没底,赶紧请教姜校长和大炮,这二位也都是常年坐镇鸿华,对于风子,他们当然要比我更加知根知底。市场调研的结果让我很是振奋,原来一切**派都是纸老虎,风子据说在鸿华的成绩就从来没有好过85. 良成吉日一到,风子拍马赶到,见到我们三人,风子不急不躁,唱个喏道:“里们三个都是主场的牛逼four,是不是每人让我五个单位,我才考虑跟里们单挂?” 谁都不傻,我尤其精,切,少来,爱挂不挂,先开始乱拉 说实话,这局我是有备而来,提前30分钟练习场热身活动筋骨,20分钟推杆熟悉果岭速度,情绪不可谓不饱满,态度不可谓不严肃,所以当我第一杆开球不知道为什么左拉到山的那一边时,当我第一洞好不容易四杆上了果岭还搞个三推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挖坑,否则没法解释这么简单的四杆洞我怎么会一上来就 是+3??? “Joe老丝,里不要再演戏啦,我就是不跟里们单挂” 靠,还是那句,爱挂不挂,我继续 “五杆洞,我拿手”我偷偷跟自己说,可惜第二洞这个五杆洞好像并不领情,五杆之后我才算是来到果岭上,三点拉斯又输了。 “Joe老丝,看来我要是不单挂,里就要一直这样表演下气?那好吧,我们单挂吧,从下一洞开死”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从第三洞开始,乱拉照旧,可相互单挂的局,姜校长死活不参加。我很奇怪,校长怎么突然恻隐之心大发?还是嫌钱太多没地方花?管他呢,我和大炮互相深情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乐呵呵地接受了风子的提议,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我们将要按计划对风子实施蓄谋已久的“客随主便”的宰杀! 开打之后仔细观察,发现------- 风子的球,其实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北狼跟我吹嘘风子现在一号木随随便便就能打到280,可我最远就看见他打到250,还时不时带点左弯右曲。潇洒跟我讲风子小杆经常能够把球切进洞,可我看到他不止一次切完离洞口还有十几码。还有姜江,据说刚跟风子搞过一两场甜局,也对风子的铁杆推杆佩服得击节赞叹,可我好像没怎么看见风子有过类似上佳的表演,除了偶尔有一两个洞发神经长推蒙个鸟,其它最多也就只能算中规中矩吧,哪有他们丫说的那么神秘,那么夸张? 事实上,最后的确风子也就打了85杆吧,好像! 如果我就这么没头没脑地结束此文,好像有点过份,可是要我如实记录那天后来发生的故事,就更是残忍。 是的,十分残忍!因为,这就相当于把一个刚刚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扒开,让鲜血一丝丝重新渗透出来;这更像让刚刚长出的新肉再度扯裂,那种撕心裂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是的,我很受伤,伤到以至于打到第十一洞就只能举手投降。 我没法不投降,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花光了自己带来的所有银两不算,还花光了填大锅的公款。再输下去就只能举债,而风子显然不是晕鸟,TGA显然也不同于福建青帮,应收账款就等于高利贷大耳隆,想要赖账就很可能被人间蒸发自取灭亡。关键的关键还在于,我及时评估了我当时的状态,想要翻盘的机会可谓十分渺茫:每一个洞不是+3就是+2,能打个+1就算是我最最最高的梦想,可惜就这没出息的梦想我也就只实现了两三次,其余的洞全是噩梦一般地溃不成军丧心病狂。 唯一万幸的是没有打出太多+4包赔已经要念前世积德阿弥陀佛,我的前十一个洞简直就是一出堂吉诃德大战风车的荒唐闹剧,对着空气挥汗如雨乱砍乱杀,全身的力气 都被冷风吹散在鸿华的上空,这个我以为笃定能驾驭的主场。 是的,我很受伤,从钱包到身心,从大脑到盲肠。要知道这可是在我的地盘,要知道对手还不算是打得多么精妙异常,可恰恰因为这样,才是最让人无比伤心无比绝 望的地方:人家只是85,人家是做客,人家赢很多但还是很低调,人家普通话不标准但还是客客气气管你叫“老丝”,那态度那神情永远那么有理有度不卑不亢。 是的,我很受伤,这场屠城血案里,主犯是风子,协从犯还有大炮和姜江。被这帮家伙三卷一的下场虽说算不上绝无仅有,但这次惨绝人寰的经历绝对可以铭刻在面瓜们的教科书上: 亲,想摆鸿门宴吗?你得先搞清谁是主谁是客! 亲,想假主场之威灭敌吗?你得先拎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亲,如果这些问题你还没有肯定的答案,麻烦你赶紧回家关好门窗捂紧被窝点上高香别出来瞎溜达,免得让人家轻描淡写就给你来个“反客为主”,宴没吃成,自己倒进了人家涮肉的高汤! 作者: JoeFan |